杂食家

孤独的杂食人,常驻冷圈,自产自销,爱发癫与lof同名

[神奇生物/克纳]相互依存

  这对真棒啊_(:з」∠)_

  电影里炸了那个房顶以后,第二天起来用默默然逗纳吉尼开心那段简直了

  

  私心理解为纳吉尼晚上睡觉不受控制变成了蛇,然后第二天起来在屋顶上看到克雷登斯,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结果克雷登斯自己放出默默然来逗纳吉尼开心,反过来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

  顺便补充一下,私设是纳吉尼因为血咒体温会像蛇一样低,但是她身为人类的一面仍然对温度有天生的渴望

  

  ————————————

  初遇。


  克雷登斯从未想象过这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一个完全由怪胎或者说是怪物组成的马戏团。这是一个毫无尊严可言的地方,被马戏团班主当做赚钱利器的不仅仅是那些通过非法渠道获得的神奇生物,甚至包括——人类。


  对,人类。


  或者说,已经变成魔法生物的人类。


  人身鹰腿的人类,拥有两个头的人类,中了血咒可以变成巨蛇的人类。他们拥有灵智,像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会思考,能说话,甚至像巫师一样拥有魔力,可以使用魔法。


  除了不像普通巫师那样“平凡”,他们与巫师毫无差别。


  然而在这个马戏团里,他们的地位比家养小精灵还要低。他们被剥夺了“人”的资格,连被当做仆人都是奢望,他们是商品,是在笼子里被人当做魔法生物围观的赚钱工具。


  这很奇怪,克雷登斯觉得。


  能够变身成非魔法生物的巫师是阿尼玛格斯,而变身成魔法生物的巫师却连作为人的权利都没有。如果单单是从是否拥有理智判断,那么在月圆之夜会失去理智甚至拥有强大攻击性的狼人为什么就还能被当做人呢?


  克雷登斯不懂,他觉得如果按照马戏团班主的理论来说,他也是不属于人类的下等生物。可马戏团班主又凭什么当这个判定人呢?


  毕竟在整个马戏团里,黑心的班主才是最不配被称为“人”的那个。


  克雷登斯躲在角落偷偷看向舞台旁正在卖力吆喝的马戏团班主,看到他将一位美丽的女性关在铁笼子里。那是一个拥有东方人长相的漂亮姑娘,任何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被她的美丽所折服。


  但是马戏团班主却用一个恶劣而恶毒的词汇形容笼子里的她。


  “……看看她,如此美丽,可这样的下等生物……”


  下等生物。


  “……她的人生,最终将会以永远被困在一个丑陋的躯壳里为终点,她会失去理智,失去记忆,失去一切!变成一条真正的没有理智的毒蛇!”


  铁笼里的美丽女性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依旧用那双如夜般漆黑的双眼扫视着笼子外的观众。然而克雷登斯还是看见了,看见了她眼中的不安与拒绝。


  笼子外的观众们发出嘘声,马戏团班主不耐烦地用手杖敲击了几下笼子,他在警告笼子中被剥夺了人类身份的血咒兽人。


  大约是想起以前不听话时遭受过的鞭笞,铁笼中的女性总算有了反应。


  她微微皱眉,压抑住了自己心中极大的抗拒感。她用双手环抱自己,身体向后弯曲,很快她的身体变如同蛇一样开始扭曲变形。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条巨大的蝰蛇变盘曲着身子,在铁笼里吐着信子。


  蝰蛇金色的竖瞳美丽而危险,在某个瞬间,穿过铁笼,越过人群,它与不远处偷偷张望的克雷登斯对视上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克雷登斯确信自己在与一条真正的蝰蛇对视。然而在对视的那一瞬间,遥遥相望的一刻,他恍然有一种浓烈的感觉:他们是同一类人。


  她不该遭受这些,克雷登斯心想。


  像她这样的人,不应该像商品一样被放在笼子里展示。


  然而,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刷子和木桶,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允许他拥有太多额外的想法。或许他应该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再去考虑别人。


  ……


  夜已经很深了,将在这个街区连续停留一周的马戏团并没有收摊一说。整个马戏团都是班主的私人财产,只有在离开去往下一个城市的时候,他才会让家养小精灵把所有的一切都打包收拾起来带走。


  此时的马戏团已经不复刚入夜时的热闹景象,正如同烟火一样,繁华逝去后,留下来的是一地的残渣。


  “清理干净,否则别想休息!”马戏团班主的命令仍然在克雷登斯耳边萦绕。


  正在遭受通缉的克雷登斯没有去处,他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钱。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自己亲身母亲的线索,他需要有一个安全的去处和让自己顺利生活下去的办法。这个马戏团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归宿,但是,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可以让自己暂时有个栖身之处的地方了。


  马戏团班主不会在意他的身份,毕竟整个马戏团里身份不可公开的生物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克雷登斯相信,如果班主知道自己是个通缉犯,并且知道通缉令上的赏金数额,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交出去。


  打扫干净亚洲河童的鱼缸后,克雷登斯拧着拖把来到了另一处需要他打扫的地方。路过某个巨大铁笼时,他看见了傍晚的那条蝰蛇。此时它有气无力地盘成一团,缩在铁笼一角。


  “你、你好……”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克雷登斯忍不住轻声打了个招呼。


  感觉到人的气息后,蝰蛇稍稍抬起了头,金色的竖瞳从克雷登斯的身上略过,随后又软软地垂了下去。这是来这个城镇的第一个晚上,来马戏团游玩的客人异常的多。前来观赏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蝰蛇多次在人类和蛇之间来回转换,现在的它似乎非常的疲倦,甚至已经不再刻意恢复成人型。


  克雷登斯打开铁笼的门缓步走了进来,他有些害怕。自身的成长环境让他在对待所有陌生人和事的时候都显得有些瑟缩,但是他还是走了进来,不单单是因为他需要打扫这个笼子。


  在铁笼外面和铁笼里看眼前的蝰蛇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条蝰蛇足有人那么粗,它的脑袋甚至比人的脑袋还要大。


  如果它突然攻击,完全可以一口咬住他的脑袋。


  “……”克雷登斯想说些什么,他常识性地张了张嘴,但是没有成功。它被关在马戏团很久了,或许它并不知道有关我母亲的消息。克雷登斯有些退缩地想,但是他又不想放过一丝一毫能打听到消息的可能。于是他鼓起勇气,朝着蝰蛇的方向慢慢挪出步子:“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也许,你可能知情。”


  蝰蛇没有理会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休息。


  克雷登斯又往前挪了一步,他缓缓抬起手,试探性地想要触碰一下蝰蛇的鳞片。蝰蛇似乎真的睡着了,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克雷登斯的手越发靠近,在即将碰到鳞片的前一秒,蝰蛇忽然直立起前半身,以肉眼无法捕捉的迅猛速度缠绕住克雷登斯的身体。鳞片迅速的摩擦发出某种细脆的声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克雷登斯已经被蝰蛇的身体死死地绞住,并且越来越紧。


  面对突然发动攻击的蝰蛇,克雷登斯忍受着骨头被揉碎的碾压感,费力地开口道:“我、在寻找我的母亲……或许你听说过她、她的消息……她将我送到了孤儿院,我只知道领养文件上签署的名字……或许、或许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蝰蛇直立的上半身微微晃动,猩红的信子几乎要吐到克雷登斯的脸上,它似乎在判断克雷登斯话语的可信度。


  片刻以后,蝰蛇的身体再一次紧缩。克雷登斯闭上眼,他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是非常意外的,蝰蛇放过了他。蝰蛇的身体在盘踞收缩,鳞片与克雷登斯的身体摩擦,冰凉而光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抖,与此同时,他却感受到蝰蛇的鳞片异常明显的变化。


  鳞片在消失。


  蛇的身体迅速收缩,鳞片渐渐变得柔软,慢慢地有了人类皮肤的触感。明明眼前是蛇的尾巴,但是下一秒,顺着蛇盘踞的动作,出现在克雷登斯眼前的却是那个令人挪不开视线的东方女性的面孔。


  “你很温暖。”美丽的东方小姐缓慢地开口说道。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克雷登斯的脸,异于常人的冰凉触感让克雷登斯微微颤抖了一下。当然,也可能是刚刚蝰蛇的攻击让他仍然残留了些许恐惧的情绪。


  “温暖的体温,剧烈的心跳……”她盯着克雷登斯的脸继续开口,随后将另一只手也抚摸上了他的脸颊,“还很危险。”


  危险?克雷登斯意识到她可能指的是他体内的东西。


  这让他有些诧异,诧异于蝰蛇小姐敏锐的直觉。不过很快,他的心就被另一种感情笼罩。如此近距离地与蝰蛇小姐对视,让克雷登斯很快处于不同于刚才的紧张状态,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或者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很少会有人愿意这样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那个人的眼睛也不会像蝰蛇小姐一样不带有任何一丝的其他情感。


  “克雷登斯。”


  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见蝰蛇小姐没有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叫克雷登斯。”


  “嗯?”蝰蛇小姐歪了歪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克雷登斯为什么会突然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我的名字是纳吉尼。”说完,她轻轻环抱住克雷登斯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纤细的腰身,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纳吉尼不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克雷登斯。而克雷登斯则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身体僵硬着,双手也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


  从没有人告诉过他,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扑通、扑通。


  心跳声越发剧烈,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所有的声响都仿佛被扩音器放大了几百倍。克雷登斯感觉他的心跳在加速,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就如同轰雷,在空气中一下又一下的炸响。


  这个拥抱持续了或许有几个世纪,又或许只有十几秒,在克雷登斯以为他们会永远的拥抱下去时,纳吉尼轻声细语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向一条蛇询问这个问题。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你就算用上一辈子,也可能找不到一个听过这个名字的人。”


  “那就一直找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明明是她把你抛弃了,扔进了孤儿院。她或许根本不想要你。就像我的母亲,她给我留下了这个血咒,然后就抛弃了我。


  纳吉尼低垂着眼睛,她的眼睛漆黑得仿佛最黑暗的深夜,没有任何东西能在里面泛起一丝涟漪。她心里有许多话,但是她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因为我想知道自己是谁。”克雷登斯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坚定,可是纳吉尼却觉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力量:“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什么人,我又从哪里来,又有什么样的身世。如果我没有见到文件上的名字,或许我会因为毫无线索而放弃。但是,那个名字清晰地写在那里,所以我觉得,我是有希望的。”


  “找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有那么重要吗?”纳吉尼忍不住问道。


  克雷登斯点点头,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出窗栏外漆黑的夜幕:“……我只剩这个了。”


  他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找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才能证明他是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想要证明,他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诞生的,而不是仅仅只是体内怪物的载体。这个怪物给他带来超然的力量,却也让他迷茫。有人害怕它,有人想要利用它,有人想要得到它。


  他们都是为了体内的怪物来的,不是为了他。


  克雷登斯想要找的自己作为人类的证明,这就是他寻找亲生母亲的真正诉求。


  “很抱歉,我帮不上你的忙。”纳吉尼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很早就被抓进了马戏团,我只能在这个笼子里活动,外面的事情,我帮不上你什么。况且,谁又会在意一条蛇的看法?”


  这一瞬间,克雷登斯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在看到纳吉尼的第一眼,他就有种两人会是同一类人的感觉。孤儿院也好,马戏团也好,默默然也好,蛇的血咒也好,他们都是同一类被“囚禁”的人。有人看中的是他体内的怪物,有人看中的是她变成的怪物,又有谁真正在意过他们作为人类的想法呢?


  “我……”克雷登斯试探性地回抱住纳吉尼,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轻声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先从这里逃出去,然后一起……”他忽然停顿,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又恢复了那种不确定的试探性语气:“如果、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逃出去的话。”


  纳吉尼的心一下子变得极其柔软,就像落入最蓬松的天鹅绒中一般。她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加深这个拥抱,就能将意愿通过身体传达给克雷登斯一样。


  不,她确信,这个动作一定可以把意愿传达过去。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她同时用语言做出承诺。


  “我愿意。我愿意。”


  纳吉尼闭上眼睛,他值得她做出双重回答。


  “谢谢你。”克雷登斯露出了他逃离孤儿院后的第一个笑容,即使这个笑容有些局促,有些陌生,甚至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曾在最无助的时候祈祷过一个温暖的拥抱,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个期盼已久的人。她很温暖,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暖。


  同时,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给她拥抱。


  就像现在这样。


  克雷登斯也闭上了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空虚的心,似乎已经被填上了一半。



评论(2)

热度(2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